《豐臺,夢里江南》
倘若要為豐臺做一本書,大抵,“盧溝曉月”是必須上封面的。
寫下“曉月”時,筆尖流淌出的卻是“楊柳岸曉風殘月”,想來,“曉風”是那種拂動在微微天光中的風,即便是盛夏,這風,也是帶著一份涼意的。而這份涼意,吹動著單薄的衣衫,會讓人心頭感覺格外舒暢。
如今,清風吹拂著安靜的盧溝橋,永定河水,安靜地流淌著,永定河畔,如詩如畫。當晚霞落在林子里,像一把火在燃燒的時候,行走在河邊的綠帶上,迎面陣陣涼爽,真有一種恍然入夢的感覺。 這個時候,我想像著一個倚著老樹而睡的,起了輕輕鼾聲的仙人,他的頭頂上,飛舞著幾只彩蝶,那是他夢見的。
會飛的花朵是蝴蝶,不會飛的蝴蝶是花朵。若要用一個字來“概括”豐臺,也就是“花”了。豐臺的花香,不是用來聞的,是用來看的,紅的、綠的、白的、藍的、紫的……花淺處花似溪,花深處花似海。在花中穿行,這回,真的是一尾魚,在花中穿梭了。
若把豐臺鋪在一幅畫卷中,大抵會像是有誰,不小心絆倒了一只顏料桶,各樣的色彩全都傾倒而出,那是花朵的色彩,也是秋日里林子的色彩。秋日的林子,更多的是黃色和紅色。大自然在秋天的枝頭,放了一把火,黃的火焰,紅的火焰,便噴薄而出,讓心忽地暖了。
當暖意充溢心間的時候,更容易讓人想及的是鄉(xiāng)間的炊煙,想起小時候母親站在村口的大樹下呼喚著,此時風中漾著的是我的乳名。如今,風依然和舊年一樣濕漉漉的,可我,還能把乳名撿回來么?
在豐臺,想起江南了。記得在北宮國家森林公園,有一處景點就叫“小江南”,那是一面湖,森林中最清澈最深情的眸子,小橋、挑臺、曲徑,多么袖珍的江南,但有著水的靈性。又想到盧溝月光下的永定河畔,也泊著畫舫么,也像江南水鄉(xiāng)一樣傳出悠揚的簫音嗎?無垠的月色中,誰的筆,在一河煙波中,著上了一座畫橋,幾株垂柳,一掛,添了永定河的風姿萬種。
“看豐臺曉月春花,只疑夢里。喜勝境畫橋煙柳,不羨江南。” 豐臺,宛如夢里江南。
一切皆是夢境,一切皆是夢境嗎?
攤開這幅畫卷,我想做的就是,在最鮮嫩的花瓣上,蓋上一枚“曉月”的印章。如果說那花香中盈滿了豐臺的鄉(xiāng)愁,那曉月,便是烙在心上的“胎記”了。
這樣想著,豐臺的枝頭,結著一只開滿鮮花的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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